第 17 章 逃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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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逃亡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南榮赫辰皺眉道。
自被馬奴圍攻起，他的神色便沒有放松過。
妖奴是南榮如今的戰力之本，今日一場謀殺，讓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“小灼，這次謀殺的目的是你。”南榮赫辰沈聲道。
小灼也感覺到了，妖奴圍攻的時候明顯是沖著她來的。
大荒之內，小灼沒有結下任何仇怨，這場刺殺真正的目標，便只能是南榮大王姬。
有人要她死在中原的地界上。
究竟還有哪一方勢力想要挑起南榮和中原的戰爭？甚至還能將勢力滲透進南榮的軍隊當中。
小灼對南榮的軍事不甚了解，南榮赫辰心中卻有猜想，只是這個猜想過於嚴重，他需要即刻回到南榮去證實。
“小灼，你一路東行，百裏內有一座人間小鎮，你暫且在小鎮隱居一段日子，我去接你之前不要出來。”
南榮赫辰看向防風邶，停頓幾息，才勸服自己把心裏的不信任壓下，誠懇道：“一路上，王姬的安全，便交給你了。”
他以哥哥的身份向防風邶行大禮：“請一定護我妹妹周全。”
防風邶雙手將對方扶起：“殿下嚴重了，這是臣該做的。”
“哥哥，你要走了嗎？”
南榮赫辰猶豫不過一瞬，終是說道：“我必須先回去，千萬小心，等我去接你。”
小灼分不清此刻是失望居多，還是平靜居多。
這種選擇關乎每個人心中所求，就像母親為了心中的道義拋棄了她，棣華為了自己的野心利用她，哥哥為了南榮將她留給他人，一個個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。
其實小灼未必需要保護，她只是再一次悲哀自己被輕易放下。
“王姬不動，可是要我抱你走？”
防風邶戲謔的聲音響起，將小灼拉回現實。
她沒好氣地反諷道：“你對所有姑娘都這麽輕浮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防風邶甚是無辜道：“能讓在下夜夜神思的，可只有王姬一人。”
“我信你個鬼……唔！”
一只手掌橫貼上來，堵住小灼的話，防風邶低啞的聲音湊近在她耳旁響起：“噓！他們來了。”
小灼屏住呼吸，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搞得更加緊張。
她瞪了防風邶一眼，示意他把手放開。
防風邶似才反應過來，盈盈一笑，竟還攤開手，把方才捂嘴時掌心不小心沾到的口脂給她看。
小灼心中暗罵他“登徒子”，氣狠狠地拉過他的手，在他手心寫字。
“你方才一路是如何隱藏的？”
防風邶感受到手心洩憤似的筆畫力度，勾起唇角，力道輕柔地在她的掌心回應：“鬥篷，天馬。”
天馬是防風一族的專屬坐騎，坐兩個人問題應該不大。
只是著鬥篷只有一件……
防風邶看破了她的想法，一雙眼睛彎得像月牙，非常得意地揚了揚身上的鬥篷，意思很明顯。
明明別有居心，卻還露出一副大方君子的模樣。
最終，小灼還是坐上了天馬，以一種被攬在懷裏的姿勢，極度憋屈地縮進了對方的鬥篷裏，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。
天馬踏空而行，身輕如燕，小灼坐在上面，竟然比馬車還安穩。
雖是疾馳，但由於她躲在防風邶的鬥篷之下，反而四根清靜，不太受風聲夜露幹擾。
一股困意湧上來，小灼昏昏欲睡，不知不覺就靠在防風邶懷裏睡著了。
察覺到懷裏人松弛的呼吸，防風邶無聲一笑，將天馬的速度放緩。
小灼是被一股肉香給饞醒的。
她循著香味轉頭，看見一身脂紅錦袍的防風邶，正在熟練地烤肉。
他的黑色鬥篷正完全披在自己身上。
防風邶烤肉的時候反而異常正經，神情認真，動作耐心，仿佛在做一件很正式的事情。
“已經安全了？你竟然還有心思烤肉。”
小灼湊上前去，暗悄悄吞了吞口水。
“吃喝玩樂，吃才是頭等大事。”防風邶將拷了一半的野雞分給她，轉而將另一半野雞架到火堆上。
小灼咬了一口，驚訝地睜大眼睛道：“外酥裏嫩，幹而不柴，還是孜然味！”
她把一只雞腿掰下來遞給防風邶，好奇道：“你一個世家公子，竟然還有這等手藝。”
“我獨自在外漂泊多年，這點生存技能還是要的。”防風邶自然地接過雞腿，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。
手指沾滿油腥，吃法卻優雅矜持。
“真不知道你這是講究還是不講究。”小灼隨口評價一句，也渾不在意地用手抓著野雞啃著。
口腹之欲滿足後，小灼熟練地施展雪花清潔術。
因念著防風邶的烤肉之功，便順便也幫他祛了祛油。
防風邶盯著手上逐漸消融的雪花，忽而提起：“方才你睡著之時，一直在喊一個名字。”
小灼並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，只隱約記得有一個噩夢，後來又似乎成了美夢。
她猜想噩夢大概就是那場被追殺的夢，於是試探問道：“我喊的是……縈樂？”
“王姬在問我？”防風邶唇角淡扯著，半開玩笑的語氣。
“我可什麽都沒聽清，本以為你喊得是那位與我相像的故人，還暗自開心王姬所夢到底與我有些關聯，卻沒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小灼輕呵道：“即便是夢到那位故人，也跟你沒有半點關系，你們兩個完全不像！”
“哦？”防風邶挑眉，忽而湊近，一張俊臉在小灼面前慢慢放大，似是苦惱道：“哪裏不像？”
“哪都不像！”
小灼沒好氣地推開這個輕浮的浪蕩子。
她向前幾步，從斷崖上眺望，一片建築群的輪廓便完整清晰地展現在眼前。
“下面就是那個人間小鎮？”
“那是清水鎮。”
“那我們飛下去？”
防風邶搖頭：“既然要在人間隱居，自然還是低調些好。”
小灼也考慮到了，越是不引人註意地進鎮，越能更好隱藏。
只是要用什麽理由合理地進入與世隔絕的清水鎮呢？
“你有什麽法子？”
這家夥一開始就氣定神閑，小灼覺得他八成要戲弄自己，強行誡告道：“我現在是大王姬，你最好給我有什麽說什麽。”
防風邶輕笑一聲，如實道：“找個人帶我們進去就好咯。”
“你說得倒輕巧，去哪裏找人，讓人家心甘情願把兩個陌生的外人領到家裏去？”
小灼沒好氣地說完，忽而察覺到懸崖下有異動，是藤曼摩擦和碎石滾落的聲音。
她這才發現腳下不遠處有一處定樁，藤曼的一頭死死纏繞在樁上。
“懸崖下有人！”
小灼急忙過去，懸崖深不見底，一層薄霧看不清虛實，隱隱可見有人影拽著藤曼正向上攀爬。
只是懸崖最前端的藤曼被磨損得厲害，顯然在人上來之前便會承受不住而繃斷。
“不要使用靈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灼回應道。
懸崖下的恐怕就是能帶他們進入清水鎮的人了。
小灼只憑自身的力量緊緊拉住斷崖下面一截藤曼，半個身體被帶得懸出崖邊。
防風邶此時不緊不慢地湊過來，並未出手幫她。
小灼汗如雨下，咬牙切齒：“趕緊過來啊！”
防風邶頓足，忽然道：“她是妖。”
小灼完全顧不得思考人和妖的問題，怒聲道：“你趕緊的！我要被拽下去了！”
“嘣”的一聲，藤曼繃斷，差點從小灼手上溜出，下面的人也感覺到陡然的失重，一陣劇烈的晃蕩又扯出更大的拉力。
小灼艱難地將斷了的一截藤曼纏繞在手腕上，肌膚被勒出血痕，大半個身子已經懸空，她聲嘶力竭：“防、風、邶！”
“來了。”
陡然湊近的聲線響起，小灼終於得到助力，宛若千斤的重量一下子變得輕松許多。
防風邶的力氣很大，崖下的人察覺到了往上拉送的力氣，順著藤曼迅速攀爬，不一會兒便上了岸。
上來的是個美麗的女子，一身素衣被摩擦的滿是血跡，遍是刮痕的手裏小心護著一個布袋。
“姑娘與公子的救命之恩，婉兒沒齒難忘！”婉兒誠懇地向他們行禮，即便拖著受傷的身體，儀態依舊端方雅正。
“不必在意，這是我家祖傳的療傷藥，姑娘拿去擦一擦吧。”
防風邶一臉和善地把白色藥瓶遞給婉兒。
隨即打開另一瓶傷藥，細致均勻地塗抹在小灼被勒傷的手上。
“外敷即可。”
他的力道控制地很好，藥性溫和，並不刺痛。
小灼內心吐槽，見到人姑娘變臉倒是快，仿佛剛剛那個一臉冷漠、磨蹭不肯相助的人不是他。
小灼問：“婉兒姑娘，你為何將自己系於這危險的懸崖峭壁之上？”
“夫君病重，我來為他尋一味藥引。”
小灼見到婉兒堅毅的眼神裏劃過一抹哀傷。
“死也不怕嗎？”
婉兒輕聲道：“想到夫君痊愈後的樣子，也就沒那麽怕了。”
隨即將目光朝兩人掃視一眼，緩緩道：“兩位貴人來到這偏僻的之處，若是有任何需要婉兒的地方，婉兒在所不辭。”
防風邶忽然攬著小灼，煞有其事道：“實不相瞞，我與夫人本是游山玩水經過，熟料路遇悍匪劫財，又誤入這林中失了方向，現下實在沒有落腳之處……”
“我的家便在山下的一個小鎮上，兩位恩公若是不嫌棄，便暫時在清水鎮歇歇腳怎麽樣？”
“那簡直再好不過了，煩請婉兒姑娘帶路。”
兩人隨著婉兒，從一條蜿蜒的隱蔽小路下山，走到鎮口時已近黃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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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被馬奴圍攻起，他的神色便沒有放松過。
妖奴是南榮如今的戰力之本，今日一場謀殺，讓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“小灼，這次謀殺的目的是你。”南榮赫辰沈聲道。
小灼也感覺到了，妖奴圍攻的時候明顯是沖著她來的。
大荒之內，小灼沒有結下任何仇怨，這場刺殺真正的目標，便只能是南榮大王姬。
有人要她死在中原的地界上。
究竟還有哪一方勢力想要挑起南榮和中原的戰爭？甚至還能將勢力滲透進南榮的軍隊當中。
小灼對南榮的軍事不甚了解，南榮赫辰心中卻有猜想，只是這個猜想過於嚴重，他需要即刻回到南榮去證實。
“小灼，你一路東行，百裏內有一座人間小鎮，你暫且在小鎮隱居一段日子，我去接你之前不要出來。”
南榮赫辰看向防風邶，停頓幾息，才勸服自己把心裏的不信任壓下，誠懇道：“一路上，王姬的安全，便交給你了。”
他以哥哥的身份向防風邶行大禮：“請一定護我妹妹周全。”
防風邶雙手將對方扶起：“殿下嚴重了，這是臣該做的。”
“哥哥，你要走了嗎？”
南榮赫辰猶豫不過一瞬，終是說道：“我必須先回去，千萬小心，等我去接你。”
小灼分不清此刻是失望居多，還是平靜居多。
這種選擇關乎每個人心中所求，就像母親為了心中的道義拋棄了她，棣華為了自己的野心利用她，哥哥為了南榮將她留給他人，一個個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。
其實小灼未必需要保護，她只是再一次悲哀自己被輕易放下。
“王姬不動，可是要我抱你走？”
防風邶戲謔的聲音響起，將小灼拉回現實。
她沒好氣地反諷道：“你對所有姑娘都這麽輕浮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防風邶甚是無辜道：“能讓在下夜夜神思的，可只有王姬一人。”
“我信你個鬼……唔！”
一只手掌橫貼上來，堵住小灼的話，防風邶低啞的聲音湊近在她耳旁響起：“噓！他們來了。”
小灼屏住呼吸，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搞得更加緊張。
她瞪了防風邶一眼，示意他把手放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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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方才一路是如何隱藏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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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馬是防風一族的專屬坐騎，坐兩個人問題應該不大。
只是著鬥篷只有一件……
防風邶看破了她的想法，一雙眼睛彎得像月牙，非常得意地揚了揚身上的鬥篷，意思很明顯。
明明別有居心，卻還露出一副大方君子的模樣。
最終，小灼還是坐上了天馬，以一種被攬在懷裏的姿勢，極度憋屈地縮進了對方的鬥篷裏，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。
天馬踏空而行，身輕如燕，小灼坐在上面，竟然比馬車還安穩。
雖是疾馳，但由於她躲在防風邶的鬥篷之下，反而四根清靜，不太受風聲夜露幹擾。
一股困意湧上來，小灼昏昏欲睡，不知不覺就靠在防風邶懷裏睡著了。
察覺到懷裏人松弛的呼吸，防風邶無聲一笑，將天馬的速度放緩。
小灼是被一股肉香給饞醒的。
她循著香味轉頭，看見一身脂紅錦袍的防風邶，正在熟練地烤肉。
他的黑色鬥篷正完全披在自己身上。
防風邶烤肉的時候反而異常正經，神情認真，動作耐心，仿佛在做一件很正式的事情。
“已經安全了？你竟然還有心思烤肉。”
小灼湊上前去，暗悄悄吞了吞口水。
“吃喝玩樂，吃才是頭等大事。”防風邶將拷了一半的野雞分給她，轉而將另一半野雞架到火堆上。
小灼咬了一口，驚訝地睜大眼睛道：“外酥裏嫩，幹而不柴，還是孜然味！”
她把一只雞腿掰下來遞給防風邶，好奇道：“你一個世家公子，竟然還有這等手藝。”
“我獨自在外漂泊多年，這點生存技能還是要的。”防風邶自然地接過雞腿，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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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腹之欲滿足後，小灼熟練地施展雪花清潔術。
因念著防風邶的烤肉之功，便順便也幫他祛了祛油。
防風邶盯著手上逐漸消融的雪花，忽而提起：“方才你睡著之時，一直在喊一個名字。”
小灼並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，只隱約記得有一個噩夢，後來又似乎成了美夢。
她猜想噩夢大概就是那場被追殺的夢，於是試探問道：“我喊的是……縈樂？”
“王姬在問我？”防風邶唇角淡扯著，半開玩笑的語氣。
“我可什麽都沒聽清，本以為你喊得是那位與我相像的故人，還暗自開心王姬所夢到底與我有些關聯，卻沒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小灼輕呵道：“即便是夢到那位故人，也跟你沒有半點關系，你們兩個完全不像！”
“哦？”防風邶挑眉，忽而湊近，一張俊臉在小灼面前慢慢放大，似是苦惱道：“哪裏不像？”
“哪都不像！”
小灼沒好氣地推開這個輕浮的浪蕩子。
她向前幾步，從斷崖上眺望，一片建築群的輪廓便完整清晰地展現在眼前。
“下面就是那個人間小鎮？”
“那是清水鎮。”
“那我們飛下去？”
防風邶搖頭：“既然要在人間隱居，自然還是低調些好。”
小灼也考慮到了，越是不引人註意地進鎮，越能更好隱藏。
只是要用什麽理由合理地進入與世隔絕的清水鎮呢？
“你有什麽法子？”
這家夥一開始就氣定神閑，小灼覺得他八成要戲弄自己，強行誡告道：“我現在是大王姬，你最好給我有什麽說什麽。”
防風邶輕笑一聲，如實道：“找個人帶我們進去就好咯。”
“你說得倒輕巧，去哪裏找人，讓人家心甘情願把兩個陌生的外人領到家裏去？”
小灼沒好氣地說完，忽而察覺到懸崖下有異動，是藤曼摩擦和碎石滾落的聲音。
她這才發現腳下不遠處有一處定樁，藤曼的一頭死死纏繞在樁上。
“懸崖下有人！”
小灼急忙過去，懸崖深不見底，一層薄霧看不清虛實，隱隱可見有人影拽著藤曼正向上攀爬。
只是懸崖最前端的藤曼被磨損得厲害，顯然在人上來之前便會承受不住而繃斷。
“不要使用靈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灼回應道。
懸崖下的恐怕就是能帶他們進入清水鎮的人了。
小灼只憑自身的力量緊緊拉住斷崖下面一截藤曼，半個身體被帶得懸出崖邊。
防風邶此時不緊不慢地湊過來，並未出手幫她。
小灼汗如雨下，咬牙切齒：“趕緊過來啊！”
防風邶頓足，忽然道：“她是妖。”
小灼完全顧不得思考人和妖的問題，怒聲道：“你趕緊的！我要被拽下去了！”
“嘣”的一聲，藤曼繃斷，差點從小灼手上溜出，下面的人也感覺到陡然的失重，一陣劇烈的晃蕩又扯出更大的拉力。
小灼艱難地將斷了的一截藤曼纏繞在手腕上，肌膚被勒出血痕，大半個身子已經懸空，她聲嘶力竭：“防、風、邶！”
“來了。”
陡然湊近的聲線響起，小灼終於得到助力，宛若千斤的重量一下子變得輕松許多。
防風邶的力氣很大，崖下的人察覺到了往上拉送的力氣，順著藤曼迅速攀爬，不一會兒便上了岸。
上來的是個美麗的女子，一身素衣被摩擦的滿是血跡，遍是刮痕的手裏小心護著一個布袋。
“姑娘與公子的救命之恩，婉兒沒齒難忘！”婉兒誠懇地向他們行禮，即便拖著受傷的身體，儀態依舊端方雅正。
“不必在意，這是我家祖傳的療傷藥，姑娘拿去擦一擦吧。”
防風邶一臉和善地把白色藥瓶遞給婉兒。
隨即打開另一瓶傷藥，細致均勻地塗抹在小灼被勒傷的手上。
“外敷即可。”
他的力道控制地很好，藥性溫和，並不刺痛。
小灼內心吐槽，見到人姑娘變臉倒是快，仿佛剛剛那個一臉冷漠、磨蹭不肯相助的人不是他。
小灼問：“婉兒姑娘，你為何將自己系於這危險的懸崖峭壁之上？”
“夫君病重，我來為他尋一味藥引。”
小灼見到婉兒堅毅的眼神裏劃過一抹哀傷。
“死也不怕嗎？”
婉兒輕聲道：“想到夫君痊愈後的樣子，也就沒那麽怕了。”
隨即將目光朝兩人掃視一眼，緩緩道：“兩位貴人來到這偏僻的之處，若是有任何需要婉兒的地方，婉兒在所不辭。”
防風邶忽然攬著小灼，煞有其事道：“實不相瞞，我與夫人本是游山玩水經過，熟料路遇悍匪劫財，又誤入這林中失了方向，現下實在沒有落腳之處……”
“我的家便在山下的一個小鎮上，兩位恩公若是不嫌棄，便暫時在清水鎮歇歇腳怎麽樣？”
“那簡直再好不過了，煩請婉兒姑娘帶路。”
兩人隨著婉兒，從一條蜿蜒的隱蔽小路下山，走到鎮口時已近黃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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